峻刑以决。

你才是我的理想国。

MOPM。IDW威震天中心。疼痛。

※经典的“你怎么还没死?”

※我想的那种痛感。MOPM的痛感。

※有点意识流。B2威,狂炫酷霸拽帅的文艺神经病。

  

  他苏醒了。

  一如既往,从虚空里醒来。原来破旧损毁的机体早被拆开来不知道去向何方,制成大大小小的枪支流落蓝色的异星。他缓缓支起身,周身机械轴承咬合带着液压舱升压,置换气体冲刷每一个CNA,发出摩擦的恢宏声响。他的战士认为他已病入膏肓,但他们无法体会这种感觉。在这颗星球上他们互相围绕着彼此残杀迫害,腐朽成一滩烂泥,但现在威震天回来了。

  新机体的契合程度良好,足矣让他往常那般帝王那样环顾,事实上他本就是帝王。元始天尊给予汽车人的特权他将它们全部打碎,他将旧的事物摧毁殆尽,他让新的事物崛起。他从未怀疑过也从未偏移过方向——霸天虎,他的战士全部归附于他,高喊他的名字和万岁。

  路上他随手射杀了一个混进来的汽车人——不过是年轻的鲁莽者,领导模块挂在胸前就像个笑话,但也帮了他一点。威震天没有施舍眼神给在宇宙中移远的汽车人,他要去哪里他是复活还是成为太空垃圾,一律与他无关,他也不想管,也没必要管。

  平生定是要痛到麻木,恨到不管不顾,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该成为谁该毁灭什么。培养皿里无数的漆黑长夜里威震天总想起擎天柱那对光镜,蓝得透彻蓝得光彩熠熠,蓝得让人心神荡漾就好像锈海终于有了波澜,蓝得那么通透那么痛,那种痛感一寸一寸地啃噬他的机体他的火种,脑模块变形齿轮,终于痛的忘不掉忘不了。

  叫嚣着杀了他,叫嚣着结束这一切,叫嚣着别再这么疼痛别再这么难以忍受,他该得到的,这一切都是他该得到的——

  威震天以冰冷到足够让红蜘蛛火种感到冷意的目光扫过他一眼,飞行副官只好摆出似曾相识的笑靥退到一边,灿烂又恭谦得夸张像是电路增幅剂直接打进神经线路里。野心那么大又那么虚假,认不清身处哪个阶层哪个位置——是否自己一开始也是这样?声波和震荡波则一向沉默话语不多,忠诚地服从他和逻辑,这么多手下这么多臣民,没有一个能让他感受那种痛,深入火种的深入线路的痛。

  他转身走进了太空桥。

  有些事擎天柱一向没错。例如这场战争实在漫长实在太久,旷日持久到遗忘当时手握武器的他和人民,他站在制高点向下俯瞰,千万波涛千盏灯全都映入视野,骄傲不可一世,也从来都骄傲不可一世,这就是他,就是威震天,一点没错。

  他从高空缓慢地落下,轻缓像一片羽毛,但没人会这么觉得,没有羽毛如此张扬跋扈向世人宣告他还存在,他是重锤是长剑是沾了无数能量液的炮台,到死都要活着战斗。解决通天晓的时候他只垂下光镜,态度轻率就像碾死一只虫子,对面更多的汽车人向他怒吼开火,子弹不轻不重打在几百倍加强的护甲上,他突然笑开了去,问你们这是在挠痒还是在亲吻?

  这些汽车人战士看上去容易挑衅得很,火力全开还是那么轻还是那么微不足道,没有那种痛感。没有他一直怀念的那种痛,那种撕心裂肺又淋漓尽致的痛,外装甲上也好火种里外扩也好,这里头没有一个人能带给他那种痛。

  于是他立刻失去了兴致。

  威震天走得面无表情,脚步和气息保持一个频率,抬手起落轻易地扼住谁的喉管将谁的机体甩在一边,一脚踏上谁的胸膛徐徐用力感受谁的火种在脚下迸发出最后的摇曳跳跃,统治,压迫,接受服从,无论用暴力还是用言语,用武力还是用魅力,都一样。这是他的本质,是整个霸天虎的本质。

  前路太顺利时他突然想看见那对光镜。那对蓝色的,通透的,熠熠生辉的光镜,永远站在他的对立面,四百万年这么漫长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丢盔弃甲,那种贵族一样的尊严,现在就想看,那种看不够的站得笔直的身躯和对向他的枪管,与他一起怒吼彼此姓甚名谁,就跟议会用来装饰大厅的昂贵金属一样亮的瘆人,贵的出奇,稀罕的不知从何而来——但他就想看,现在就想。

  睁眼闭眼系统开合,那架红蓝白相间的机体终于又站到他面前,一如既往站的笔直杀气要溢出外层装甲,摆明了就是汽车人的一把刀一把号角,漂亮得不可思议。威震天的光镜也不可思议地明亮起来,如晨星如白昼,扯开笑容笑声就在发声器里震动,充斥整个胸腔,很快无法抑制地喷笑出来,斜下眉甲笑个畅快淋漓管他四百万年的战争管他新还是旧的机体,他渣的擎天柱,你就流水线的要让人万劫不复。

  “我都不记得我上次笑的这么畅快是什么时候了,擎天柱。“他轻松地出声,那些围在他们的领袖身边的汽车人露出难以理解紧张兮兮的表情,声波亦有所困惑,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有擎天柱仍然站在原地,光镜里没有多少情绪,就这样看着他。

  就是这种疼痛。

  他侃侃而谈大论自己的阴谋,想要将这种令人愉悦的疼痛也分享给擎天柱。他仍在笑,眉间泪槽,线路千沟万壑都堆满了笑意,那是真的愉快也是真的痛,从火种里向外扩张的一阵又一阵不放过他的疼痛;擎天柱向声波开枪时笑容戛然,痛感更深更多,他打横抱起情报官话语大声,像演讲又像宣布,在疼痛里咬牙切齿,宣布我要让你一无所有。

  那对蓝色的光镜明明白白地就是回应。他说我等着。

  疼到火种脑模块变形齿轮里,痛到撕心裂肺不可思议,就是这种疼痛,他痛了几百万年也永不餮足,就像他对征服的渴望对权利的饥饿,他把擎天柱踩在脚下擎天柱将他一劈两段,但即使把他们都撕成千万片来饱腹也欲壑难填。

  这次是擎天柱从天而降,狠狠地踏在手术台上目光那么清那么锐利,像把刀子直捣脑部线路。看见他的时候突然又疼起来,全身一起,好像那些陈年旧伤也一并被触发,威震天猜带来这种疼痛的是领导模块还是擎天柱本人,每次猜想都是没有结果,然后他又想起百万年前直面同样装配领导模块的御天敌的场景,仍然疼,但不是这种痛,这种长年累月的一痛到底。

  擎天柱的枪管喷出的火焰撞上装甲面时同样没什么感觉,威震天露出了和面对他的汽车人时一样的表情,笑开来去,问,擎天柱你这是在给我挠痒还是亲吻?

  然后他看见赛博坦最后的领袖没多大波澜地一闪光镜,大概在想霸天虎的头子为何突然犯病?接着他听见他以那种平谷无波的音调出声,从面罩后传出来。什么啊。那一刻威震天想,万劫不复就万劫不复

  不满意你可以回吻。他说。

  说的每个字都带着杀气,战场挽歌一样,比赛博坦骑士团的圣泉还清冽,比火种源之井还深邃,威震天可以写无数诗歌赞颂这一切,但他没必要赞颂。这瞬间所有疑问都好像有了答案,又是那种铺天盖地的难以承受的疼痛,他终于明白了只有他能带来这种痛——只有他——只有这个人。

  所以从天而降的轨道炮袭来的时候威震天没躲,想看看到底有多疼,反正这躲不躲都无伤大雅,在他的战士面前展示强壮何乐不为。令他意外的是火焰和冲击力一起吞噬装甲的时候还真的有点小疼,向化成灰和被掀翻到一边的战士展示强壮有磨灭士气的嫌疑,这一次的疼痛像虫一样小口小口地啃咬他的外壳,然后从机体外表面漫漫渗进去,往里往里,四肢百骸,钢筋铁骨,全部渗透了一遍。

  这原因不是人类的技术,而是只有他能带来这种疼痛。

  那双手掐上他的脖颈,他出人意料地没有躲开,重新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注视擎天柱戴着面罩的面甲,看他一字一句从发声器里挤出来,他的情绪也影响到他,擎天柱用质问的声音开口,无可奈何,字字清晰。

  “你怎么还没死?”

  他又感到痛了,也又想笑了。这次没能成功抑住笑声,从被掐住的脖颈之下的发声器的振动里传出来,沉闷到逐渐扩大。擎天柱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挫败,像一场游戏里失了利,狼狈又迷人得一塌糊涂,这个人,这个名字,这颗火种,大不了就一起万劫不复,威震天想。能量液还撞在内部线路上冲刷走了一波又来一波,他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回答语句,但就在一瞬间,脑模块里光芒明灭的一瞬间,威震天知道怎么回答了。

  于是他缓慢地向前探身凑去,不管不顾主输送道还在对方手里,心理生理双重的疼痛侵袭着全身蜿蜒像哪条没名字的河流,但他从未有过如此愉悦的时刻。

  他抵着擎天柱的接收器开口,磨牙吮血,字字清晰。

  “我死也不放过你。”

  

  

END。

评论(5)
热度(228)
  1. 共2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峻刑以决。 | Powered by LOFTER